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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达令之罪》以暗黑的笔触勾勒出宗教伪善与女性觉醒的激烈碰撞,却因叙事散漫和逻辑漏洞沦为一场未能完全点燃的野性之火。作为2011年《The Woman》的续作,影片将镜头对准被驯化的“野人”达琳——这个由荒野滋养的少女,在主教掌控的修道院里既是被改造的对象,也是颠覆秩序的暗刃。导演宝拉雅娜·麦金托什试图通过她与原生母亲(前作角色)的羁绊,撕开宗教机构以“教化”之名行压迫之实的虚伪面纱,而女性互助反抗压迫的主题也在血色暴力中若隐若现。
影片最刺眼的矛盾在于世界观的割裂:现代医院、手枪与汽车的存在,与修道院仿佛时空错位的灰暗场景形成荒诞反差。当野性本能与宗教戒律交锋时,本该具有张力的戏剧冲突,却被突兀的喜剧化处理消解殆尽——惧怕坐车的原始人举枪威胁、脏污蓬乱的形象与洗净后惊艳面容的对比,既削弱了批判力度,也模糊了悲剧底色。更令人遗憾的是,双胞胎角色的工具化设定如同虚设,她们的存在仅服务于情节拼贴,最终让反抗主线显得支离破碎。
演员表演成为争议焦点。Lauryn Canny塑造的达琳虽带有野兽般的警觉与暴烈,却在“人性觉醒”的转折中缺乏细腻层次;而麦金托什饰演的荒野母亲,其复仇动机更像是符号化的愤怒宣泄。反倒是主教这一反派角色颇具深意——他表面道貌岸然,实则沉溺于扭曲欲望,最终死于非命的结局既讽刺又悲凉,暗示着压迫者与被压迫者共同陷入的恶性循环。
这部包裹着B级片外壳的作品,始终在野蛮生长与文明规训间摇摆不定。当片尾彩蛋试图为续作埋下伏笔时,观众或许早已对这场未完成的反抗感到疲惫——毕竟,真正的自由不应依靠混乱的暴力,而是需要更具说服力的觉醒之路。